~假使風和淚學不會微笑,或許我們注定得學會忘掉,
無論咫呎之近,爾或千里之遙……~
纖纖的蒼白玉手拂過了雨精所暫留的窗子,微微的濕潤,從指間至掌心,慢慢滑落,有意無意的,讓那種淡淡的清流祝福著,不知不覺,拭去了那層擋在屋內與屋外的隔閡。
不敢太過用力的將窗子向外推開,有如微風般順勢的,迎入一股清爽。夾雜著百合清香的氣息流入,穿過窗口的界線,撲面而來,為少女的精神泛起一波漣漪。
優雅的轉過身,一襲粉紅環繞成落英繽紛。
少女笑了,瞇起的眼睛透著笑意,自然而然的氣質傾洩而出,讓她的古典美顯露無疑,一絲不茍的,是那股堅定。
「放晴了呢!紗耶香。」
她的摯友回應著,對她露出了笑容。
「終於,來到了呢…這個時節…」偏著頭,微笑,為那等待已久的時間點。
「是呀!我看妳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呢!」見她喜悅的模樣,紗耶香打從心底替她開心,但又忍不住小小的開她玩笑。
「討…討厭啦!小紗,別開我玩笑嘛…」飛紅了臉,少女不好意思的笑道。
紗耶香沒再說話,而是欣賞著,眼前的她那傳統的秀麗。那是快被遺忘的氣息,一點一滴的全部封存於少女的身上。
她,春歌,保留著僅存的日本美德的少女,正輕輕的、幸福的,微笑。
和德國有如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似的,總是在一覺起來後讓人覺得恍若隔世,那是不同的兩個環境,無論是人們或是景色,都是如此的不同,給人特異的感觸。
從德國回到日本後,春歌在所就讀的學校很快的交到了好友,因此適應花的時間比想像中所需的少了很多。
「妳好,初次見面,我是紗耶香!」俏皮中帶有一種氣質,或許和笑耶有那麼一點的相像也不一定!?
「初次見面,敝名春歌。」頓了一下,展露笑靨,「請多多指教。」
「嗯!也請妳多多指教。」紗耶香雙手在腰後交織,笑容甜甜的,看起來很舒服,讓春歌自然的感到輕鬆。
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,而接下來也很順利的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友,就像按照著既定的軌跡般,那麼注定的。
今日,一如往常的,兩人相約在春歌的家裡見面,一起討論新的服裝問題,一向都是春歌向紗耶香尋求意見後才做下決定的,但今日,春歌卻顯得較平常更為小心,更仔細的挑選,不禁讓紗耶香感到奇怪。
「春歌?」她抬起頭來,「妳今天似乎特別堅持些什麼,可以告訴我嗎?」
「咦!?這…這…」泛上了一抹紅霞,春歌顯得有些支支吾吾,「這是因為我…那個…」手指不自在的在胸前交織著。
真是明顯啊……紗耶香不禁如此想著,腦袋一轉,突然間理解了是怎麼回事。
「唷!我知道了!」望著吃了一驚的春歌,她輕笑,「是為了上次那個帥帥的男孩子吧?你的哥哥?」不用多餘的言語,春歌從額頭紅到耳根的那層淡淡薄霧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「紗…紗耶香…」
「我知道,我知道啦!」還是輕笑,短短的時間內,她早已看出了春歌對兄長的那份感情已超出了正常的界線,那是男女之間的愛,卻也正因如此,才更難啟齒,紗耶香心裡很明白。
春歌沒再說話,只是低著頭,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著。
輕拍了拍她的肩,紗耶香溫柔的笑了,「來吧!我們再繼續選過,一定會有最合適的!」一隻修長的食指微微的點了春歌的鼻頭,「沒問題的,因為……是我們可愛的小春歌唷!」
「啊……!」春歌原本就通紅的臉頰變得更加紅潤。
「逗妳開心真的……很有趣耶!」紗耶香邊笑著邊拿起一件衣服,「不過,話又說回來,無論是什麼樣式的衣服,最適合我們的小春歌的,果然還是粉紅色啊!」將手上的禮服遞給春歌。
「這樣啊…說得也是…」接過衣服,幸福的,微笑。
絲質的粉紅色晚禮服,柔順自然的流過潔淨的雙臂,很美麗,是櫻花跟女性的完美結合,造成一種淡淡的,視覺饗宴。
熟悉的情景,記憶中環繞不去的花香,溫暖柔和的陽光,雲朵飄過天邊,風的響韻,混合著眼前不斷飛舞著,落英繽紛的櫻花雨。
小小的手,自然而然的溫柔,以及天真的笑容。
兩個人的天堂,竟是如此的相近,咫尺天涯,就不過是手中的熱平衡傳來的滿足感,喜悅和幸福,就是依戀了如此之久的東西。
是的,就是如此讓她魂牽東方,也是歸來的唯一理由。
想見他,比任何人都還要渴望,無論會發生什麼事,都想要在觸碰擁有那熟悉的溫柔,想要常伴君旁,凝視漾著笑意的雙眸,撒嬌也好,可以什麼都不想的感受感情發酵的芬芳。
「喜歡?」不解的歪著頭,漂亮的瞳透著疑惑。
「嗯!就是說兩個人在一起會感覺到很幸福的意思唷!」男孩童稚的聲音說道,瞇著眼笑著,暖意輕輕的拂過,總是讓人很舒適。
「在一起…會很幸福…?」凝視著褐色的短髮率性的於風中散亂,眼前的人總是令她安心,也讓她心悸。
「我很喜歡春歌唷!」執起她稚嫩的小手,男孩的掌心傳過來一陣安定,有如羽毛的觸感,柔軟而溫暖。
「我……我也是!」暈紅的可愛臉蛋,滾燙而羞澀,卻又帶有難以言諭的喜悅,好像什麼等待已久的東西終於找到了。
沒錯,總是這樣,就是從那時候起…不,或許是更早,從第一次見到您那時開始,我就是如此的喜歡著你吧!可以是你的眼、你的髮、你的聲音、你的溫柔,也可以不要理由。
酸酸甜甜的,從未被教導過的那種感覺,只對你。
直到我終於明白,這就是戀愛吧!
即使禮教束縛著我們,一舉一動都是被限制住了,無法真正自由,無法就這樣明白的跟你表達我的心意,那份感情還是不會消逝,只會在我心裡不斷滋長,緩緩的,如花香自然而然的散發。
這樣不奢求太多的幸福,可以嗎?
輕踏過石板地上尚未蒸發完全的積水,濺起了些微晶瑩的水珠,順著她輕盈的迴旋,單腳支撐著重心,雙手依同一方向柔順的擺過,然後張開懷抱,打開手中的小扇子,身體一沉,優雅的穩下身子。
有些不經意的被嚇到,紗耶香呆若木雞,佇立著。
好美,她想,一種感動油然而生,那份傳統古典融入現代的活潑俏皮,在春歌身上竟是如此合適,沒有任何的互斥,反而完美的融合成一體,造就出令人驚艷的美麗。
「怎麼了?紗耶香。」如倒映彩虹的笑容,相輔相成,「怎麼愣在那呢?快點,快遲到了呢!」
「喔!這就來了!」一驚,她快步跟上前去。
「話又說回來,學校的便服日真的很讓人頭痛呢!」隨手撥了撥而前的秀髮,紗耶香說道。
「怎麼這麼說呢?」靈動的雙眼如溢滿了水,大海的深沉清澈。
「就是選擇衣服的麻煩哪!」吐了吐舌頭,「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,漂漂亮亮的把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呢?這時候就爭奇鬥豔,當然令人傷腦驚啦!」頓了一下,別有所指的看向春歌,「而且……」
「嗯?而且……?」不解。
「穿上和服的春歌實在太美了,那份優雅還真是讓人忌妒呢!」嘻嘻一笑,「天生的氣質是怎麼樣也模仿不萊,妳的美麗可以說是得天獨厚呢!」邊說邊用手只比畫了一下,強調自己的意思。
「沒、沒有這回事的!」左手輕擋住嘴,「我沒有紗耶香妳說的那麼好,我只是很努力而已。」
「我知道啦!」揮了揮手,「妳真的,非常努力呢!」
「嗯!因為…」春歌的臉淡淡融入紅暈,「我很想要見他,無論何時,我都…再也不想要品嚐那種苦澀的期待了,我想要和他在一起,能夠只注視著他一個人,就只是這樣。」
反常的,紗耶香從春歌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悲傷。
「哇啊~~」驚呼著,「春歌果然還是一樣好美唷!」
「就是說呀!」驚喜的竊竊私語,無論是男是女,春歌的優雅總是能在眾人之間散佈得那麼容易,「每一次見到她都是如此的可愛。」
露出一個我就說吧的表情,紗耶香俏皮的笑望著春歌。而春歌,只是苦笑著,無奈的搖了搖頭,邊揮手和迎來的同學打招呼。
「春歌,妳決定好舞會的伴侶了嗎?」一個同學問道。
「舞會?」不解,漾著疑惑的雙眸看著對方。
「妳忘了啊?」紗耶香帶著有些訝異的語氣說,「就是例行性的校慶舞會呢!去年不是就參加過了嗎?而且就在妳生日那天不是嗎?」
「啊?抱歉,我全忘了這回事了!」摀住了嘴,她自己也很訝異,不過這也不能怪她,畢竟最近她小小的心裡,填滿的只是回憶與期待,還有對兄長的思念而已。
「我說啊,專心想一個人當然是好的,但是身旁的事也該注意一下吧?這真不像是我們可愛的小春歌的作風唷!」帶有點責備的語氣,紗耶香一語道破她心中所想的事。
羞紅了臉的春歌還來不及回應,同學就搶先開口了。
「春歌在想的人?是誰?男朋友嗎?」
「就是舞會想要的舞伴嗎?哇啊啊~~沒想到春歌有喜歡的人了!」
「是啊!真是沒想到呢!」帶著有趣兼好奇的語氣,「大家心中的公主竟然已經有喜歡的人啦?一定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吧?會是個怎麼樣的人呢?好令人好奇唷!」
「紗…耶香…」一急,春歌慌張的對紗耶香投以求救的眼神,而她也隨即理解過來。
「唉呀!已經這個時間了?都快上課了,趕緊先進教室吧!」邊說邊拉起春歌的手,往教室衝去,逃離了這尷尬的狀況。
「呼~~逃過一劫了。」紗耶香按著胸口,喘著氣說。
「紗耶香~~」很難得的看見春歌有些不滿的看著她,「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啦!好難為情唷!」說著說著,臉又上一層桃紅。
「這個嘛…」紗耶香突然很嚴肅的望著春歌,「可以啊!但是…妳得告訴我,剛才的妳究竟為何悲傷?」
「妳說什麼?我不懂。」春歌有些心虛的說。
「我們是好朋友,妳瞞不了我的,而且我是真的很擔心。」她煩憂的說,眉頭輕蹙,「告訴我吧?」
「這…」將眼別過一旁,還是無法就這樣逃避,「我明白了…」
見瞞不了,春歌只好點了點頭,輕輕的嘆了口氣。
然後,緩緩的開口……
那一年,春歌即將要被送到德國去唸書,當她被告知此消息時,已經是出發的前一天了,這讓年紀尚小的她很不能接受,只能無助的在兄長懷裡不斷的哭泣著,難得的任性。
「我不要、我不想要離開哥哥啊!」
「我也不想離開春歌呀!但是,我也沒辦法,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,妳明白嗎?」
「可、可是……」
「要聽話唷!春歌。」難得的輕微責備,「並不是以後就見不了面了,只是暫時離別罷了!妳要多忍耐唷!」
「那我會好想好想哥哥呀!而且…」淚流滿面的抬起令人憐惜的臉龐,「如果沒有在一起,不就沒辦法幸福了嗎…?」
「可以的,只要我們彼此思念著,一定沒問題的!相信我。」
「真的嗎?」
輕笑,「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?」一貫的溫柔,超出年紀該有的穩重,就是如此的令人信賴。
緩緩的將嘴靠近春歌耳邊,念出了幾個字。
有些不解,但春歌的眼神一接觸到他帶有暖意的雙眸後,就散去了所有的疑惑,慢慢的點了點頭。
「好孩子。」寵溺的揉了揉春歌的秀髮,他微笑。
「當我找到世界上最美的花時,我們就可以像現在一樣幸福了!」
「最美的花?」
「是的,世界上…最美的花…!」
「唷唷~~真是浪漫的哥哥呢!」紗耶香帶著一種羨慕的語氣說道,「不過,真的有世界上最美的花嗎?那應該是不存在的吧?如果是這樣,他指得又是什麼呢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春歌很乾脆的承認了,「所以我一直很煩惱,不知道哥哥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。他不是那種會隨便說說哄我的人,所以一定有代表什麼特殊意義。」
但是,我完全無法理解…毫無頭緒…
「花的美麗,是因人、因心境而定的,這麼說來,他所說的最美的花,會是他最喜歡的花嗎?」紗耶香建議道。
「可是,哥哥似乎並沒有特別喜歡的花啊!而且……」春歌似乎欲言又止。
「而且……!?而且什麼?」紗耶香追問。
「我並不覺得現在的幸福會遜於那時候的,只要跟在他身邊,我就能安心而溫暖,很舒服而自然的感染他的氣息,這樣真的就已經是好幸福好幸福的事了!」食指輕抵著下唇,春歌的臉是玫瑰的粉紅。
望著她,紗耶香輕嘆了一口氣。
「真是令人羨慕呢!」雙手交織在胸前,「那,妳究竟是在煩惱些什麼呢?」
「這……或許就是因為沒有什麼憂心的東西,所以才會如此煩躁的吧!」苦笑著,難得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的春歌,顯然多了份俏皮。
「唔唔~~還可以接受的理由呢!」
春歌沒再說什麼,只是感激的微笑以對,而紗耶香也投以一笑。
「或許,是這樣也不一定呢?」突然的喃喃自語,但春歌並未注意到,而紗耶香也只是微笑著,「如果是這樣,那也不錯。」
舞會的那一天終於來到,雖說日子是飛快的前進,但對於寄出邀請函,並得到答應作為回覆的春歌來說,還是如同一輩子那麼長久。
如同往常,學校的課程仍是繼續著,但為了讓學生們有打扮準備的時間,比平時提前放學倒是真的。所以當下課的鐘聲響起時,學生之間的歡呼與喜悅顯然比往常要高出了不少。
春歌和紗耶香見狀只是相視一笑,然後跟著其他同學一同前去更衣。
在經過多日選擇後,紗耶香選擇了一件橘黃色的禮服,和她的外向大方相映襯。而春歌則是早已選定的粉紅色禮服,有如櫻花的古典優雅與西洋的活潑對比,將春歌的氣質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。
因此,當她準備好離開更衣室時,先是遭到女同學們的包圍讚美與羨慕的眼光,又被一群男同學相爭著邀請。而她,只是不卑不亢的回應女同學們的讚美,然後溫和的婉拒男孩們的邀請,並在紗耶香的「護航」下,快步的離開了那堆失望的眼神。
「我看,我都快變成護花使者了。」紗耶香又好氣又好笑的說,「你要不要乾脆考慮找我當舞伴?」
「我會好好考慮的。」春歌倒也沒一口回絕,反而陪著她開起了玩笑。
「還真是不得了!」紗耶香驚奇的張大了雙眼,「只不過是等到心愛的哥哥,個性竟然可以轉變這麼大!?」
「呵呵~~」春歌瞇著眼,甜甜的笑著。
她自己也說不清,但是心中的悸動蓋過了其他的禮法束縛,曾有的那層網似乎被取而代之,被一種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覺。
當然,當心愛的兄長航,俊俏的臉孔和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時,春歌才真的感受到那股最深沉的幸福感動。
「嗨!春歌,好久不見了呢!」帶有磁性的溫柔嗓音,在熟悉不過的陽光笑臉,那樣迷人而深邃,讓春歌不知不覺之中飛紅了臉,只能傻傻的點了點頭,帶著嬌羞的笑容。
「好啦好啦!既然男主角出現了,後面那堆蝦兵蟹將就不用看了嘛!」紗耶香半開玩笑的笑道,並瞄了一眼身後為數不少的「怨靈」軍團,失望不甘的眼神不斷傳來念波。
「什麼?」航不解,而春歌和紗耶香只是很有默契的笑著搖頭。
「沒什麼的,總之,很圓滿。」紗耶香突然執起春歌的手,將它交到航的手中,「那,我們的『世上最美麗的花』之一就交到你的手上囉!你可要好好珍惜愛護,別讓她哭了啊!」
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春歌的雙頰染上一股發燙的紅潮,而航卻似乎意會了,笑著微一頷首,牽起春歌的小手便往會場走,而春歌也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,任由他引領著。而紗耶香笑了笑,也跟了上去。
當三人進入會場時,原本吵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不少,大多數人都暗中打量著春歌的「伴侶」有幾斤幾兩重,這讓春歌有些微的不自在,但航看起來卻是很自然,不受影響。
原本跟在兩人身後的紗耶香卻立刻被同學拉了過去。
「小紗,那個帥帥的男孩子就是春歌的舞伴嗎?」
「好帥唷!春歌在哪裡認識他的啊?竟然有這麼優的男孩子,我們完全都不知道!?」
「是是是~~」紗耶香故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「那可是我們小春歌最最最新愛的男孩呀!當然出色囉!」
「真的超帥的!郎才女貌到讓人忌妒的程度耶!」
「啊啊啊~~就是說啊!」有人附和著,「感覺上,好像有點在看一對不屬於人間的美麗作品似的……」
「這個嘛……說得也是!」紗耶香喃喃道,此時樂音響起,她優雅的一轉身凝視著兩人的身體輕輕靠上,微笑。
「畢竟,他們可是……」
沒有再說下去,因為包括她在內,眾人的眼光已經集中到那對麗人的曼秒舞姿身上,原本下面要說什麼,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。
「抱歉,情不自禁就多跳了幾曲。」舞了幾曲後,兩人在陽台稍微小憩,而航先開口了,「會累嗎,春歌?」體貼的問道。
「嗯~~」搖了搖頭,春歌臉上儘是嬌羞和幸福的笑容,「對了,哥哥,我可以冒昧…問您個問題嗎…?」
「嗯?可以啊,什麼問題?」像是太陽的微笑,卻恰到好處而不刺眼。
「您還記得,您小時後曾提過的世界上最美麗的花嗎?」
「喔~原來是那個呀!」冽嘴一笑,「我看到妳的朋友已經知道答案了,還以為妳也已經知道了呢!」
「咦?紗耶香她知道?」驚訝外還是驚訝。
「是啊!她不是說了『世界上最美麗的花之一就交給你了』嗎?」
「啊?」恍然大悟,「所以說,哥哥您的意思是……!」
「是的。」傾身將嘴靠向她耳邊,輕聲說道:「你們十二個妹妹,每個人,在我心目中,都一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花唷!」
「哥哥……」雙手輕輕的重疊在胸前,她知道自己一直未曾注意到的幸福是什麼了。那是被自己的最重要的人也當成最重要的事物的欣喜,以及最貼近的感情,彷彿赤裸的面對,卻又是如此的輕鬆而自在。
如同花兒綻放的瞬間,笑靨暈染在白玉般的面頰上,映著從頭到腳的粉紅。
「祝我可愛的小春歌生日快樂唷!」貼近心坎的微笑,向她伸出一隻手,航對她提出了邀請。「還有…接下來…」
「請問,我有榮幸能與您共舞嗎一曲嗎?我的花公主啊!」
不用任何言語,長久以來的等待似乎終於有了回報。春歌的笑容透著幸福,溢滿了週遭的人事物,感染了一切的氣息。
這就是…追求已久的…
這就是…我要的安定與幸福…!
然後,她大方的將手交到了他的手中。